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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田山故地的绿色情思情感美文 六田沟综合整治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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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更新时间:2024-09-17 •阅读
家乡平等六田山,梯田层层叠叠,绿意 极点铺张,家乡人踩着梯田劳作,倚靠绿色生存。梯田里翠绿的禾苗,青山上绵延茁壮的树木,毫不吝啬地满足着一代又一代乡亲生活上的最基本需求。六田山附近的山林,是我们六田山 和平等街几千人口一日三餐的燃料来源地,一到秋后,每天至少上百担的柴火在 大众的笑闹与喘息声中被挑进村寨街巷,为 大众每天的一日三餐和驱除冬天的寒冷 尽职尽责。好在家乡水丰土厚, 天然条件极佳,肆意的砍伐虽使山中苍老古树急剧减少,但并未令她伤筋动骨,稍有喘息,她又能葱绿如故。六田山寨上的苍老古树虽是少了,但还是完好地保留了几处,那是 大众刻意保护下来的风水树。有枫树、杉树、松树等,其中最为壮观的当数我们“亚盖”对面小山坡上的那一排松树了。它们默默挺立,有如一把把大绿伞,荫佑着“亚这盖”一方水土的平安,见证了我们每个“亚盖”子孙的人生足迹,记载着我们普通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喜怒与哀乐。松树共有五棵,都有两抱 大致,顺着山势一字排开,枝繁叶茂,挺拔苍翠,把小山坡全置于自己的荫蔽之中。坡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生产队在那里开出了一块椭圆形的大田。也许真的是有大树的佑护,这块田里的庄稼年年都长得非常茂盛。树下的坡地,常常铺着一层厚厚松针,象一块天然的戎毯,往外延伸的是绿油油的草地。这里是我们小孩子的乐园,放学后或假日里的闲暇时刻,一群大 大致小的孩子便飞一般跑到这里,或笑笑闹闹在树下玩捉迷藏、扮 抓特务等游戏,或虔虔诚诚站在林边的田垦上,凝眸静看禾田里轻盈跳跃的绿浪、松树上翻涌奔腾的碧涛,洗耳聆听风乍起时“绿浪”细碎的唏唰声与“碧涛”海啸般的轰鸣声所混杂而成的合声,沉静在一片奇幻的境界和无尽的遐想中。按照有文化又自学了一些风水术的堂兄陈维练的说法,这里的山是架,树是笔,田为砚,地理象形为文曲星。小山坡位于所处山脉的最尾部,整条山脉山势原本向东,到这里却突然向南一拐,恰恰围在“亚盖”这一小山坳的前面,形成围首之势,成就了“亚盖”这一地形的主象,最佑“文”,不佑“官”。想来也是,我们“亚盖”历代无“官”,但真出了 几许“文人”。不过至今最大的“文人”,也就算正规大学毕业,现在龙胜最高学府──龙胜中学当人民教师的侄女陈永莉,而如我这师范毕业,小学老师出身的,自愧难以入流,不值一提。说到“文化人”,我同母异父的二哥也能算一个。二哥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开门办学时期推荐上学的初中毕业生。在那个年代,乡村里有点文化的年轻人的确是凤毛麟角,他实实在在成为我们一家的骄傲。而二哥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与众不同,比如晚饭之后,别的年轻仔都是忙着唠寨坐妹,他却宅在家里看书,比如去田里打谷子,别人都是挑一对箩筐,而他偏带两只“蛇皮”袋。有一次,广南的舅妈姨妈一伙亲戚来我家做客,同来的还有同是“文化人”的舅表哥,二哥和舅表哥自告奋勇去水井边打办鸡鸭,大 大众乐得清闲好扯家常,便由着他们去了。可等到太阳快落山了还不见回来,让我去催。我到水井边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原来这俩“文化人”跑到大松树下畅谈理想去了,害得一家人这餐饭晚吃了两个小时,个个都饿得肚皮贴背皮。这些在现在已不是 何奇谈怪事,但在当时算是特立独行的了,招来的闲话也很不少。不过, 由于社会、性格等诸多 影响,再加上英年早逝,二哥最终没有 何作为,只能入“准文人”之列。二哥对我一生的影响是颇为深刻的,甚至于后来他那么苛刻地对待我都没能减低他在我心中的位置。逢年过节去哪玩,他必定会带上我,我用的第一根钢笔是他给的,我唱的第一首歌是他教的,我爱上看书作文,他是引路人。记得我看的第一本课外书,是一本薄薄的描写苏区赤卫队闹革命的小册子,就是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印的是繁体字,看得我半懂不懂的仍是爱不释手。看到我爱看书,他又千方百计帮找来了《回顾长征》和《欧阳海之歌》两本书,更是让我百看不厌。里面的许多描写还被我用到了作文里,得到了老师的百般称赞。他让我明白了做人要讲义道,要一诺千金。有一年六月二十四,他早一个月就承诺了要给我两块钱去平等街赶会集。要知道当时的干部工资每个月才十几块,一个农民累一年年终核算可能也就进款几十块,弄不好还会超支。两块钱对他一个未满二十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对我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更是一笔天文数字。对他的这个承诺,我也不很当真。不曾想六月二十四那天早上,他真给了我两块钱。后来听妈说,这两块钱,是他摸黑卖了几担柴火攒下的, 由于白天要在生产队出工抢工分,像这种当时被称为“野马副业”的 事务,都只有在晚上偷偷摸摸去做的。这更让我感觉到了这两块钱的弥足珍贵,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现在我为人憨直,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他的影响。